花袭人翻了个白眼，电视剧诚不骗我。
“我不是修马路的，没什么活路死路给你，胡烟，王爷感念你外祖父之恩，你这辈子就算不嫁人，也是一生顺遂，衣食无忧的，可你非要进王府为奴，你敢说你真的只是想做一个奴婢吗？”
“你说你不妄想，可你句句话里都是意图，因为你知道只要你进了王府，王爷不可能视你为奴，你只是想要一个近水楼台而已。”
胡烟紧紧咬着牙，只是摇头。
花袭人放下茶杯，轻笑一声。
“再有，你根本不喜欢我，甚至是讨厌我，你卑躬屈膝，低声下气，是为了我那日的怜悯目光，你觉得我会心软代王爷收了你。
“当然，你还有另一个目的，你想挑拨我和王爷的关系，那日你是如何哭求王爷收留被拒绝，我亲眼所见，若现在我心软答应你，那我便是和王爷作对了。”
胡烟暗暗心惊，连忙摇头，“不是，郡主，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花袭人摆摆手站起身，神色惋惜。
“胡烟，我知道你打小受了那么多苦，挺惨的，那日我还很认真跟王爷提过，收你为妾也不失为一件好事。”
胡烟猛的抬头，错愕瞪大眼睛。
“但是我忽略了，能在那种家庭环境下平安长大的孩子，心思怎会单纯呢，胡烟，趁现在没有惹恼王爷，趁我现在对你还有点怜悯之心，回去好好过你的安生日子吧，别辜负了你外祖父留给你的恩惠。”
“李兰，送客。”
说完花袭人扬长而去，留下怔怔发愣的胡烟。
……
转眼到了年尾，天寒地冻。
元珲从御书房出来，身后跟着太子，太监禀报，嘉乐郡主进宫了。
养生房里，花袭人和傅清蹲在鹅卵石路旁，手持一个暖炉，把鹅卵石均匀烤热。
“你这丫头可算来看朕了。”
自从东宫已定，朝堂恢复平稳，又刚接到北境捷报，元珲心情舒畅，中气十足。
花袭人起身行礼，笑眯眯打量一身锦黄常服的君王，自然上前搀扶。
“才两月未见，袭人怎么瞧着您又年轻了？您不会偷偷背着袭人，吃什么长生不老药了吧？”
“哈哈。”元珲好笑，伸出手让她搀着坐下。
“你这养生房可不比长生不老药差，朕觉得每日来这走走练练，真的越发通身舒畅，夜里手脚都暖和了，朝中几个大臣还私下求朕，要学点经呢，哈哈。”
“哇，这么说都是袭人的功劳啦？陛下记得要赏我呀～”
“哈哈，就知道你这鬼灵精的心思。”
“嘿嘿……”
元琮垂眸，余光落在那个一脸灿烂的少女身上，心口有无尽的遗憾黯然。
元珲也在打量花袭人，满意抚着胡子一笑。
小丫头也长大了，这些年他没少留意京中的青年才俊，却不曾想被之衡抢了先，两月前，他已经将婚书赐下，只待元罗回京，礼部就要开始筹办婚礼了。
说起此事，元珲其实是颇为欣喜的。
老祖宗的特殊身份虽无法公布于世，但依旧是最尊贵的皇亲，又是深得民心军心的一品将侯，而自古帝王最怕的，就是武将独大。
但老祖宗若娶了袭人，就多了一层牵绊，多了一份弱点，而袭人因为花家闫家，加上与皇家的感情牵绊，也不会轻易让老祖宗走到那一步。
一举两得。
“今早的捷报，之衡已经夺回桑城，正在清扫附近的残军部落，估计要年后才能回程。”
花袭人一顿，喜上眉梢。
“恭喜陛下！天佑元国！”
元珲连连点头笑道，“北戎军残暴不仁，以城中百姓性命要挟，之衡假意退兵二十里，趁大雪纷飞雪夜，仅领五十亲兵潜入城中，疏通老弱妇孺出城，联合城内青年少壮，反杀百名敌军守卫，再与城外包围的士兵里应外合，一举夺城！”
“哈哈，之衡用兵如神，真乃天将之才啊！”
花袭人笑眯眯鞠躬，“谢陛下夸奖！之衡哥哥固然厉害，但也得陛下火眼金睛，知人善用不是？”
元珲一愣，“哈哈，你这小滑头，算你懂事，有了夫婿也不忘疼爱你多年的朕！”
“那当然啦，您在袭人的心里永远排第二位的！”
元珲故作凶狠眯眼，“第二位？为什么不是第一位？”
花袭人得意洋洋仰头，“第一位当然是您的母亲，我的太奶奶啦！”
先太后在世时，私下曾让袭人称呼她为太奶奶。
元珲忍俊不禁笑开，抬手习惯摸摸她的额发，龙心柔软。
“对啊，她老人家才是最疼你的人，好孩子，算你有孝心了。”
“那可不，袭人也孝顺您呀，瞧，袭人好卖力把石子路都烤暖和了，就怕您冻脚呢，袭人扶您走一趟？”
“哈哈，不错不错，来！”
一老一少如同普通人家的祖孙一般，亲昵凑一块谈笑，旁边跟随的元琮心下微震。
连公主皇子们都不敢如此放松和父皇说笑，嘉乐郡主却做得自然无比，仿佛天子在她这里，真的是她敬重依恋的长辈。
“太子殿下，您如今整日和陛下一起处理政务，很辛苦的，也试着走走这石子路吧，对身体好的。”
元琮回神，见花袭人对他微笑，神情坦然自若。
元珲感受着脚底蔓延的微麻暖流，笑着点头，“袭人说得对，太子也辛苦了，日后你也随朕每日来走走，强身健体。”
“儿臣遵旨，谢父皇。”
元琮扶着宫人的手，就着棉袜踩上去，有些酸疼刺麻。
花袭人循循开口，“殿下慢点，开始会有些疼，先慢慢的走上一圈，感觉身体微微发热就可以停下了。”
果然，两圈走下来，元琮双脚微麻，暖流向上，驱散外头带来的寒气，浑身都暖乎乎了。
“父皇，这石子路果真是极妙，大冷的天走两圈下来，儿臣都出汗了。”
“哈哈，是吧，当初朕开始走的时候，还疼得受不了呢，几天才适应，你瞧着倒适应得快，到底年轻身体好啊。”
元琮笑道，“开始确实有些疼，走几步就感觉到其中妙处，郡主，这是何理啊？”
花袭人把脚底按摩的原理好处说了一遍，还普及了一些养生基本法，父子俩听得津津有味。
元琮不知，因为深信花袭人的话，他成了元国历代最长寿的皇帝。
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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