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干什么你？孜倦！”杨主任怒目圆睁，看着韩孜倦，大声的质问。
“我......我有话要说，我说完你再签......好不好？”韩孜倦按住合同，鼓足勇气看向曲向歌。
曲向歌深深吸了一口气，从韩孜倦的胳臂下面抽走了手，笔尖在韩孜倦的胳臂上划过，留下一条长长的道子。
“有什么事，一会咋说！”杨主任呵斥韩孜倦，这个时候说任何事情，打断曲向歌签合同，都想一手掐死她。
“我......我接了和你对立的代理，对方是......林好好！”韩孜倦闭着眼睛，大声喊道。
杨主任愣了一下，她不知道韩孜倦说的是什么意思，但是从曲向歌的表情可以看出，这句话的意思他是明白的，谁也没有说话，都在看着曲向歌。
曲向歌低下了头，笑了笑，然后抬起头看着韩孜倦，露出了温暖的笑容，同时苦涩：“嗯，我知道。”韩孜倦呆呆的看着曲向歌。
“我早就说过了，你随意。怎么做都行，对我而言，都没有什么意义。”然后曲向歌放下了拿在手中的笔，“我只是想签你们律所，因为我需要个律师，你以为林好好是唯一告我的人吗？你错了，她对我而言，根本算不了什么，这些无中生有，要拉我下手的，大有人在。”
曲向歌郑重其事的对韩孜倦说明：“我已经签过了很多律所了，并不是很满意，大家都冲着我的身份和地位，想巴结我。但是你不一样，韩孜倦，我欣赏的是你的能力，你的全力以赴，为当事人考虑的劲头。”
没等曲向歌说完，杨锦如对韩孜倦说：“你跟我来一下。”杨锦如笑着对曲向歌说，“曲公子，容我们说几句话，失陪。”
杨锦如带韩孜倦走进里面的办公室，关上门，看着韩孜倦，叹了一口气，她的眼睛突然间闪烁着黑色的光。
“你怎么回事？有什么事不能签完合同再说！”
“主任，这件事我不能瞒着！如果不说，我会......”韩孜倦用手蹭了蹭刚才金笔划出的长长道子，她用力擦将手臂都擦红了。
“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吗？要不是你母亲求我，我会让你接何静的案子吗？”
韩孜倦疑惑的看着杨锦如：“主任，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以为何静怎么就能想到供述自己的犯罪而自保？你以为就凭你，这个案子能完美解决？别太天真了！你压根就不适合作律师，我告诉你！我今天算是知道了！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！你怎么保护当事人的权利！”
韩孜倦呆呆的看着杨锦如，她没有想到，自己最为敬重的主任，竟然是这样的人，她努力想靠自己的能力作一名好律师，在今天颠覆了自己之前所有的逻辑。
“主任，你......”韩孜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，她感觉在这里，她再也待不下去了。她想起第一天，来到律所的时候，杨主任和蔼可亲的看着她，耐心的给她介绍所里的情况，当时她觉得杨主任的形象是那么的高大。而如今......
“跟我出来，什么话也不要说了......别自作聪明，少说话，多学习！”韩孜倦乖乖的跟着杨主任来到了曲向歌的面前。
直到曲向歌签完合同，韩孜倦一言不发，她沮丧的坐在那里，曲向歌斜了一眼韩孜倦，不用想也知道她挨骂了。曲向歌什么也没有说，和杨主任客套了几句，然后收好金笔离开了律所。
走的时候，韩孜倦不愿意再多看一眼，她低着头，垂头丧气。曲向歌走的时候，看了一眼韩孜倦，没有说话，上了车。
签了合同，杨主任非常开心，对韩孜倦说：“你回去好好想一想，明天给你放假，没有事先不用来上班了。”韩孜倦没有说话，告别了主任离开了。
等回到家的时候，已经是深夜了，啾咪和可乐出门来迎接，韩孜倦抱着可乐和啾咪，将头埋进了可乐毛茸茸的肚子上。深深叹了一口气。
韩母听见从卧室走了出来，心疼的说：“怎么回来这么晚？”
韩孜倦赌气的对韩母说：“都怪你！”
“怪我？”韩母不明白什么意思。
“你和我主任说什么了！为什么我能接何静的案子？”
“嗨，我当是什么呢？这不很正常吗？我不求人家，你能在你所里接什么案子？那肯定是再小不过的案子了？你不接大案子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？别傻了！这个社会很现实。”
“妈！你......”韩孜倦想大声反驳，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“你跟我过来。”韩母将韩孜倦叫到了次卧，和她深入了解事情经过。
“我听你主任说你最近有人追？”
韩孜倦低下了头，“你别管！”
“我是你妈！我能不管吗？”韩母继续说道，“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梅长青吗？”
“因为他是警察？”韩孜倦说明原因。
“有一部分原因吧。你父亲是警察，你姥爷也是警察，就连你姐宋丽莎也是找了警察。所以我觉得你找警察也很合适。”
“嗯，你说过，要么我成为警察，要不找个警察。”
“妈那是开玩笑的。”韩母继续劝说,“你自己事情自己决定，我和你爸都希望你幸福，所以你的私事我们不会多问，但是如果你不幸福，我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。如果你觉得有其他更好的归宿，我们也支持你去尝试。”
韩孜倦看着韩母：“妈，没有的事，你别听我主任瞎说。”
“什么事都不是空穴来风。好了，我不问了，你自己考虑。”
韩孜倦地下了头，抚摸着可乐的毛，可乐乖乖的趴在韩孜倦的怀里，好像知道韩孜倦的心里在犯愁，舔了舔韩孜倦的手臂，韩孜倦咯咯咯的笑出了声。在另一旁，啾咪打了个哈欠，冷眼旁观的看着韩孜倦和可乐，然后将头埋进了肚子上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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