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...
在东方凌看来，这个问题，到底跟眼前的局面，有什么关系呢？
东方凌：“时间...”
那团黑影沉默了一会，按照游戏的规则祂需要回答这个问题：“...如果只看外观的话，应该是。”
塔维尔发出笑声：“呵...”
奈亚遗憾地叹息道：“哎呀——你真的说服祂了？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不叫我！”
塔维尔：“你不是不想和祂见面吗？”
“因为祂没意思，之前，都，没意思！”
钱龙面露严肃，极其认真道：“让我看看！！”
东方凌无奈道：“哥...”
只见黑雾慢慢汇聚，变成了凝聚不散的黑雾长袍披在她娇小的身躯上，长发如黑色的瀑布般落在身后，带着淡漠的眼眸静静地看过来。
东方凌神色复杂地说道：“你是...我？？”
准确地说，是她十二三岁时的模样。
魔王的表情淡漠得像是精致的人偶：“因为阿撒托斯吞噬世界的缘故，所以外观、个性，才会像是‘世界’本身...等祂消化完毕后，这种外貌不会再出现了。”
所以这个声音才会觉得无比熟悉...所以祂才会说出“命中注定的勇者”这样的话！
而且钱龙都差点忘了，东方凌小的时候......相当可爱啊！！
脸上总是带着些不属于年龄的成熟，却总爱说些动漫里的台词，总是像跟屁虫一样跟在身后，若是逗弄她，会娇羞地一拳打过来然后疼上很久。
正在发育的年纪，正是有无限的可能！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把！
而且，除了这身黑雾披在身上，看不到穿了任何其他衣着的痕迹，或线索。
也就是说，除了这身黑雾之外的...全裸！？
钱龙忽然吐出口血：“噗——”
东方凌眯起眼睛看过去：“你是因为内伤而吐血的，对吧？”
钱龙点头：“对对对！吸溜——”
东方凌：“...你刚刚，没有因为舔嘴唇，而把吐出来的血又吸进去吧！？”
钱龙严肃道：“怎么可能呢？吸溜——就算是很可爱的萝莉，吸溜吸溜——”
魔王：“......”
东方凌：“干点正事吧！变态！！”
天空之中，束缚开始破碎，阿撒托斯即将恢复行动！
“如果什么都不选，”魔王淡漠地说道：“祂会替你做选择。选项三，所有人一起被吃掉，什么都不剩下。”
钱龙冷静地回答道：“为什么所有的选项里，你都是非死不可呢。”
魔王：“...我已经说过了吧。”
钱龙严肃道：“创造者看到的命运，指向什么样的结局，他自己知道吗！”
东方凌：“到底是...”
钱龙：“他看不到，对吧！就像在那个维度，看不到真实世界的未来一样！他只是受到了命运的感召，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‘命运’！”
魔王：“你到底想说什么。”
“我想说，这不只是关于我们和世界的命运，也是关于你的结局！”钱龙喝道：“我是想问，你给自己的三个结局，都是‘毁灭’，到底是不是一厢情愿！”
东方凌：“哥，时间已经...”
钱龙严肃地点头：“我不可能选一选项，抛下这里的所有东西独自登上方舟。也不可能选二选项，因为凌的小时候长得这么可爱，根本不可能对她挥剑啊！！”
东方凌：“理由...真变态...”
魔王：“那就只有三选项了。”
“......”钱龙沉默片刻，深吸一口气：“所以一定是其他地方出了问题...”
塔维尔：“友善提醒，留给你思考的时间，不多了哦。”
魔王看了眼天空，皱起眉头：“...你还在考虑什么？已经限制不了祂多久了。”
“对...限制！”钱龙眼睛一亮，看向她：“所以操控这具身体，还有做出这些决定的，既不是创造者几百万年的智慧，也不是阿撒托斯，而是你，还有‘世界’的人性对吧！！你不想让祂吃掉世界，所以才会控制祂，对吧！”
东方凌愣了下，问道：“哥...你是在，帮她说话？”
“我就是在帮她说话！”钱龙的表情变得狰狞：“既然对方是可爱的萝莉，就必须要思考，所有其他的可能！因为...萝莉是不会犯错的啊！！错的是神也好，是命运也好！但绝对不会是可爱的小萝莉啊！！”
魔王呆呆地看着他：“......”
“我知道了...”钱龙喘了口气，看向她认真的说道：“你一定很痛苦吧？最先知道，这个世界是虚假的，又在所有的轮回之中保持清醒，要制衡阿撒托斯的影响，还要等着注定毁灭的命运！”
魔王表情有些呆滞的开口：“就算...你这么说，世界已经被...”
“我知道！我当然知道阿撒托斯吞噬掉了世界，所以你是无法逃脱的罪人！所以你，没有给自己留下其他的结局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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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王：“......”
“别再沉默了！没有时间了！！”钱龙看向阴沉破碎的天空，转身喝道：“你只要告诉我，对与不对就好！或者告诉我心中的感受，痛苦悲伤与否，需不需要帮助！”
魔王悲哀道：“我...”
“如果有一种可能呢！对你来说，毁灭之外的其他结局呢！能够弥补错误，虽然那不是你造成的，而是阿撒托斯！”钱龙向她伸出手：
“我所要的好结局，绝不会牺牲任何一个萝莉！！你其实和这个世界一样，值得被拯救！告诉我，其实你需要帮助，然后剩下的，交给我就好了！”
[如果你需要他帮忙的话...]
记得塔维尔曾经这么对她说过：[可以变成萝莉的样子]
不知为何，她居然接受了...
所以，原来如此...这才是，命运吗？
她看着钱龙那表情狰狞，又认真的脸。
这家伙是什么品种的蠢货，还是变态...居然只因为一个外形，因为一两句话，就相信了...发了疯似的，替她寻找得以继续存在的理由。
可是世界啊...可是那么多的人...虽然是虚无的，无意义的...可那种负罪感，早已压倒了她。那种感觉，被藏在心里的角落，直到今天为止。
她忽然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，不自觉地流下泪：“为什么...”
早已经准备好，带着这种负罪感，与阿撒托斯一道进入永恒的虚无，在没有时间与空间之处忏悔，直到所有的一切归于祂。
对，她已经预想到和接受了，所有的可能。
他们的愤怒、指责、谩骂，乃至人世间的一切刑罚...
唯独没想过这种可能。
这是什么感觉？被理解，或者被需要？
但是...为什么？？
她的角色，不是毁灭一切的魔王吗？被勇者打败，难道不是写好的剧本吗？
眼前这个人，已经看过了一切吧？见她所见，但为什么还没有绝望，还有这样强大的人性？
为什么一定要来理解她？
钱龙伸出手：“来吧，告诉我！！你需要帮忙！”
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……将她早就破碎稀烂的心，视若珍宝的拾起想要拼好，有什么理由吗……
尽管如此，人性的微光泛起涟漪，带着她眼角的珠泪坠落。
有可能吗？这会是，那个命运吗？
她开口道：“我...需要...”
啪——
钱龙伸出的手，握住了她的小手！
“！！！”
他带着自信的微笑看向她，再抬起头时，表情变得无比认真：
“那就一起来吧...三个选项，我都不要！我会创造一个，让所有人都能满意的，最好的结局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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